去年的中秋番外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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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自己印了收藏着玩儿的,也算是给自己在虹蓝坑留的念想,所以量不会大,也不会有二刷三刷_(:з」∠)_心动的话不要错过喔宝贝们x
《孕事》
“快两个时辰了吧?动都没动一下,姑爷别是魇住了……?”
“这……不会吧……”
玉蟾宫的侍女们面面相觑,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。
几个侍女连忙转身行礼,低眉敛首,恭敬地唤了声,“琉璃姑姑。”
琉璃嗯了声,看向湖心亭那块儿,“怎么了?”
一个侍女上前一步,解释道:“姑爷大清早就坐在亭子里了,冒冒然地我们也不敢打扰,只是这都近两个时辰了,姑爷却是动都没动一下……琉璃姑姑,您看?”
“哦,这事儿……”琉璃双手负在背后,眯着眼一笑,“正常的,昨晚得知的喜讯,怕是到今早还昏着头,没缓过来呢。等等宫主起了,姑爷就该自己出来了。”
她看着几个小丫头不解的神色,也不解释,只高深莫测一笑,丢下一句看着罢,便一甩袖子施施然走了。
侍女们对视一眼,又将目光移向了湖心亭。
虹猫正端坐其中,脊背挺得笔直,双手也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,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。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过了片刻,湖心亭另一头又转来个侍女,也不进去,就隔着湖远远一喊,“姑爷!宫主起了——!”
就见虹猫蹭得站起了身,同手同脚走出去两步,才改了正常的姿势。
侍女们惊叹不已,看虹猫走远了,感叹一声,“真不愧是琉璃姑姑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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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曾是玉兔仙子身边的人,玉兔仙子故去后,她便离了玉蟾宫,在天门山下的镇子里住着。
蓝兔一直记挂着这位长辈,便在虹蓝大婚时请了琉璃来坐高堂之位。那会儿蓝兔身上旧疾未愈,琉璃见了担忧,生怕年轻的侍女们不知轻重,便又留在了玉蟾宫替蓝兔调养身子。
小侍女们对琉璃也很是恭敬,都跟着蓝兔唤她一声“琉璃姑姑”。
此刻这位姑姑正边给蓝兔绾发,边把虹猫大清早发傻的事讲给她听。
蓝兔抿唇一笑,“虹猫虽然嘴上不说,但我知道他一直都盼着有个孩子。这孩子来得突然,他该是极为欢喜的吧。”
两人成婚也近四年了,但因着蓝兔早些年经历了一些事儿伤了底子,身子时好时坏,虹猫也就从来没提过要孩子的话题。
但没提起并不代表不想要。三年前莎丽和大奔的孩子出生,虹猫抱着哄了好久,艳羡不已的样子让蓝兔明白,他非常喜欢小孩。
那时候便觉得有些对不住虹猫,心里也还有些空落落的。现在可好呢,这孩子的到来虽然不在两人的计划内,但对两人来说,还是喜悦与期盼更多一些的。
蓝兔的手轻轻盖上了小腹,不自觉地带上了抹微笑。
琉璃见蓝兔的动作,心里明白她必是极其欢喜的,脸上也掩不住笑意,口中叮嘱道,“宫主现下有了身子,那些性凉的东西可不许再吃了。”
“嗯。”蓝兔应了声,心思一转,微微抬头看向琉璃,“拔丝雪梨也不能吃了么?”
“雪梨性凉。”琉璃手下速度不变,挽好了个简单的发髻,一抬眼就见蓝兔神情有些蔫,登时便忍不住笑,继续道,“不过呢,有身子的人吃些梨,也是利大于弊的,这拔丝雪梨啊,还是能吃的,只是不许过量。”
蓝兔一怔,脸上升起两团红云,不自在地偏过头去,“您瞧您,又打趣我呢……”
话说一半留一半,琉璃姑姑真是的。
“宫主还和小时候一样呢。”琉璃看着蓝兔这幅小女儿情态,笑着叹了口气。双手扶着蓝兔的肩膀,琉璃弯下腰,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影子,感慨道,“咱们宫主是真的长大了,一转眼也是要当娘的人了。”
蓝兔抚上琉璃的手,与她一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热。
琉璃拍拍她的手,“有身子的人最是多愁善感,都怪我,不该挑起宫主情绪的。好啦,等姑爷来了,就用早膳吧?”
“嗯。”蓝兔拭了拭眼角,恰好虹猫掀了帘子进来,琉璃就安排侍女们上了早膳。
二人用餐时都不喜欢旁边有人伺候,布置好后,琉璃就带着一干侍女退了出去,只留夫妇两人用餐。
蓝兔是昨儿晚上诊出有了两月身孕的,虹猫还记得她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,用餐的时候也就格外注意着。
琉璃出去的时候嘱咐过虹猫,就算蓝兔犯恶心也要哄她吃点东西,不能由着她任性。虹猫见她果然犯起恶心,心里舍不得,一伸手便将人抱到自己怀里,一边喂着一边跟她说话岔开注意力。
“先前我来时,你和琉璃姑姑在说什么呢?”
“唔……不过一些家长里短罢了。”蓝兔费力咽下一口薄粥,抚着胸口呼了口气,反问虹猫,“倒是你,怎么大清早地就去湖心亭坐着了?琉璃姑姑说你坐着动都不动,小丫头们还以为你魇住了。”
虹猫动作一顿,讪讪道,“……在想孩子的名字。”
“哦?”蓝兔来了兴趣,“那你想出什么了?说来我听听?”
“……还没想好呢。”虹猫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他才不会告诉妻子,自己把记得的古文典籍都翻来覆去地背了好几遍,也还是没找出中意的字呢。
于是干脆地转移话题,“我让小七传信给逗逗了,让他来一趟玉蟾宫。”
“做什么还要去麻烦逗逗,我玉蟾宫又不是没有大夫了?”
“让逗逗来给你瞧瞧,总归我能放心些。”虹猫又喂了一勺到蓝兔唇边,见她虽皱眉还是咽了下去,才接着道,“蓝兔,我想,若是现下你这身子不适合养育孩子,咱们可以……再等一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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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?”
虹猫满脸紧张地盯着给蓝兔诊脉的逗逗,手心里全是汗。
“你安静些,不要打断我。”逗逗瞥他一眼,继续感知着手指下脉象的变化,过了好一会儿,他收回手,“脉象流利圆滑,胎象很稳,你就放一千个心吧。”
“哦那很好啊……不是!”虹猫心虚地看了眼蓝兔,想拉过逗逗到外面说话。
蓝兔宫主冷哼一声,替他开口,“他的意思是,我现在的身子若不适合要孩子,就一碗堕胎药下去吧。”
医者仁心,逗逗差点没跳起来,“为什么不适合要孩子?还堕胎药?虹猫,虎毒不食子啊!”
“……”虹大侠觉得自己脊背上都出了汗,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蓝兔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自他那天早上说了那句话后,蓝兔就跟他分房睡到现在,还跟他冷战,不跟他说话。
虹猫觉得自己很委屈,却也只能陪着小心,斟酌着字句,“蓝兔身上那些旧疾,本就给身子造成了损害,若是现下再要个孩子,会不会更……?”
他话还没说完,逗逗就懂了他的意思,神医挠挠脑袋,“你放一万个心!旧疾早就被我医治地七七八八了,蓝兔的身子也在逐日好转,要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!”
“听见了?”冰魄剑主喝着蜜水,眼光都不给他一个,只凉凉地丢出这么一句话。
虹猫望望天,正想着解释的话,又听蓝兔甩出一句,“孩子出生后一定不跟你亲。”
“……”虹猫决定先将逗逗请出去吃鸡腿,再关上门来,把妻子抱进怀里好言好语地哄上一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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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更想要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?”蓝兔用完最后一口拔丝雪梨,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,这才抚着已经显怀的腹部,问一边埋头削着小木剑的虹猫。
虹猫头也不抬,“要儿子。”
“……哦?”
“儿子可以继承长虹剑。”虹猫吹去了多余的木屑,“能跑了我就将这把小木剑给他,先从基本的武学剑招教起,三岁我带他骑马,四岁就可以开始教长虹剑法了……”
“你我二人的孩子,想必不是庸才,说不定年纪轻轻武学修为便能在我之上……”他兴致勃勃地构想着未来美好的场景,献宝似的想举起手中的木剑给妻子看,一抬眼就见着蓝兔端庄的微笑。
“……当然,第一个还是女儿的好。又贴心又能继承冰魄剑。”长虹剑主的舌头立马拐了个弯。
蓝兔满意地笑笑。
虹猫在心里给自己擦了把汗,手上的动作却是慢慢停了下来。他看向蓝兔隆起的腹部,内心一晒。
其实……都好。
反正,你生的,没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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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琉璃姑姑,冒昧打扰。”
琉璃从厚厚的食谱中抬起眼,就见着他们的姑爷正站在门口,等她的进入许可。
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。琉璃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了未来少宫主可爱的模样,于是看向虹猫的眼神便慈爱上了许多,这么美的宫主,这么俊逸的姑爷,两个人的孩子必定不会差的。
“琉璃姑姑,我想问问,那个……”虹猫难得局促,跟长辈提起这事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“妇人生产时……是否……真的……”
虹猫不了解这种事,最近一次接触,还是在三年前莎丽和大奔的孩子出生那会儿。他亲眼瞧着大奔在外面急着转圈圈,然后紧张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样子。
哭到里头的莎丽狠狠一捶榻,骂到,“滚出去哭!”
琉璃是多少年的人精了,听他支支吾吾地问,便明白他的意思,干脆一笑,“是啊。”
“……”
接下去的两个时辰内,琉璃抓着虹猫,将女子生产时疼痛、血腥及风险一一讲解完毕。
虹猫白着脸,脚步虚浮地回了卧房。
蓝兔刚午休起来,见他这幅样子狠狠的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呢这是?”她刚问完,虹猫就蹭过来把她搂进了怀里。
他不言不语地把脑袋靠在她肩窝处,良久才低低地在她耳边,道了句“谢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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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两个。”逗逗淡定地吐出片瓜子壳,重申,“两个孩子。虹猫,你真幸福。”
“……几、几个?”虹猫目光呆滞地看向蓝兔的腹部,很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“两个。”逗逗又抓了把瓜子在手里,一个个地嗑着。
“哇——!!”琉璃并着周围的小侍女们都惊了,纷纷赞叹起来。
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,只有孩子们的父亲、虹猫大侠僵硬地站起身,不发一语地就往外走。
“你干嘛去?”蓝兔有些好奇。
虹猫舔舔唇,“再去做把小木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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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兔生产那天,玉蟾宫上上下下都忙得不行。侍女们端着热水来来往往地走,其他人守在外头严阵以待。
虹猫在产房外头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着。
大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杯,又看了看虹猫的脸,道,“虹猫,你紧张吗?”
虹猫瞥他一眼,“我不紧张。”
“哦。”
又过了会儿,大奔瞅瞅虹猫,接着道,“虹猫,你别紧张。”
“……我不紧张。”
“哦。”
里头忽然传来蓝兔一声痛呼,大奔猛地看向虹猫,“虹猫!你可千万别紧张!”
虹猫蹭得一下站起身,开始来来回回地踱步,大奔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,然后咽了下去。
大概转到三十几圈的时候,大奔挠挠脑袋,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憨憨一笑开口,“虹猫,你……”
虹猫步子一顿,微笑着看向大奔,“我紧张,我没哭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大奔大概想起了三年前的事,噎到无话可说。
目睹了全程的达达喷笑出声,作为七剑中的较有经验的人,他拉过大奔,悄声告诉他,“现在不要打扰虹猫就对了。”
于是雨花剑主淡定嗑瓜子,奔雷剑主缩在角落里喝茶,旋风剑主看着虹猫来回转,时不时给他递上一杯茶,塞上几块点心。
两个时辰过去,里头终于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。
虹猫正在踱步,听见这声音脚下一滑,差点来个平底倒栽葱。
来帮忙的莎丽隔着门给虹猫报喜,“是个男孩子!”
“男孩子!男孩子!”
“恭喜恭喜!”
“好福气好福气!”
留在外头的三个剑主纷纷送上祝福。
达夫人也隔着门喊,“还有一个呢,一切顺利!放心!”
“哦哦还有一个!”于是三位剑主又坐回了各自的椅子上。
过了半柱香,又是一声啼哭。
“呼……”虹猫一直握紧的拳终于松开,他捏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。猛然卸了劲后,他觉得自己眼前有点花。
余光一扫,发现大奔和达达看向自己那有些惊喜的眼神,莫名道,“看我做什么?”
“你、你没听到吗?”大奔结结巴巴道。
“是龙凤胎。”达达淡定接上。
“虹猫,好福气,恭喜了!”逗逗松开手里的瓜子,一清嗓子,铿锵有力。
龙……什么?
长虹剑主目光呆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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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孩子生下来时还有些皱巴巴的,没过两天就全长开了。
蓝兔坐着月子,达达夫妇和奔莎夫妇依旧留在玉蟾宫帮忙。达夫人和莎丽帮着琉璃姑姑照顾两个孩子,达达和大奔帮着虹猫削新的小木剑——冰魄剑的前端着实难做,已经坏了十几把木剑了。
虹猫在闲暇时间里还想着名字的事,先前从没考虑过一男一女,幸福来得太突然,他措手不及。
最终敲定了“骥”和“婉”两个字。
志在千里,山水清婉。
刚上任的父亲兴冲冲地拿着这两个字去给蓝兔看,两个孩子那会儿正睡得香甜,夫妇俩轻声交流了会儿,蓝兔有些撑不住,也沉沉睡去了。
虹猫给蓝兔掖了掖被子,目光移向了排排放的两个襁褓。
孩子们小脸红扑扑的,是生命的活力与延续。
真好……
两岁我教他们基本功,三岁我教他们骑马,四岁我教骥儿长虹剑法、你教婉婉冰魄剑法,十岁带他们出去走走江湖见见世面,十五岁便放他们独自历练,十七岁将双剑传承……
然后啊……
然后,我与你携手江湖,白头到老。
可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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